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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时间:2013年10月20日 21时33分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辽阳化纤总厂建设史料转载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跨 区 调 迁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作者:金香一品 2012-7-10

    1973年8月中旬,我随同刘佑少副科长完成了在851大队的调研任务返回西安后,听到机关流传“西指”调迁辽宁的消息。经询问张庆奎科长,我们得到了确切而具体的答案。据悉,为加快辽阳石油化纤总厂的建设,国家建委党组决定以基建工程兵西安指挥所为基础,组建22指挥部(后改称22支队),将21支队所辖的201、207、208大队划归22支队,将“西指”所辖的851大队划归交通部“兵办”管理。与此同时,调整、充实领导班子,批准企业领导干部贾淮舟、吴子钧、刘国诚、黎执、王成仁等人入伍,贾淮舟任第一政委、吴子钧任第一支队长,刘国诚、黎执任副支队长,王成仁任参谋长;另调21支队支队长王明宣任22支队第二支队长、21支队副政委李裕民任22支队副政委;“西指”主任孙志杰任第三支队长,副主任段成福、刘尚义任副支队长;政委王玉亭任支队第二政委,政治部主任吕永杰职务不变。副政委李和、参谋长唐德贵因病离职休养。“辽化”工程是周总理亲自批准、毛主席圈阅同意的国家重点工程项目,其成套设备是我国首次从日本引进的。“辽化”建成后,每年可为全国每人提供5尺化纤布料。为此,谷牧副总理及国家建委党组高度重视,调集精兵强将,组织大会战,要求用5年时间建成投产。

    对于国家建委党组的这一决策,“西指”领导深感事关重大,尽管对职务安排心有不快,但都能顾全大局,认真落实。按照年底前完成搬迁的目标,倒排计划,积极推进。他们一手抓现有工程的竣工收尾,一手抓搬迁的各项准备工作。搬迁工作动员后,在干部、战士和随军技工中引起强烈反响,很多人不愿离开西安地区,怕东北气候严寒不适应、怕吃高粱米受不了、怕远离亲人照顾不了家庭等等,有些干部和随军职工人以家庭困难、身体有病等理由要求留在西安或转业、退伍。我当时也很留恋西安,渴望稳定,不想远离家乡。据此,“西指”及各大队党委层层召开动员会、誓师会,有针对性的加强思想政治工作,大讲辽化工程建设的重大意义,大讲基建工程兵的性质、任务,大讲加强党纪、军纪,大力表扬好人好事,引导广大党员和干部率先垂范,较好地统一了大家的认识,为实施搬迁营造了良好的舆论氛围,涌现出许多识大体、顾大局、克服困难、服从命令、争上“前线”的动人事例,做到了拉得出、走得快、“打”得响,一人不落、一物不损,安全、准时。
各级领导在加强思想政治工作、强调执行命令的同时,又充分考虑个人的具体问题,尽可能的将个别确有实际困难的干部、职工和老兵留在“后方”工作,努力为符合家属随军条件的干部办理在西安落户的手续,并在搬迁前为已婚夫妇创造团聚的机会。这年9月29日,按照科里的安排,我回老家休假一个月。之后,妻子又带着儿子第三次来到西安,借住在老领导刘武中家里。刘武中夫妇于年初调来“西指”,刘在司令部工程科任工程师,其夫人肖玉贵在后勤部医院当大夫。到任不久,他们在边家村分到一套“两室一厅”的住房。几天前,刘工作为先遣组成员前往辽阳“打前站”,临走时说定让我们在他家里住下。在此期间,我坚持带她们到饭馆就餐,尽量避免麻烦人家。每当我出门上班时,儿子总是缠闹着要跟我走,有时甚至抱住我的腿不让走。此情此景,使我联想到即将告别妻儿老小远赴东北,很难与她们常年廝守,一丝离愁别绪油然而生。为了和儿子多亲近,我一有时间,就和妻子带他出去逛大街、上公园。

   “西指”机关在动员搬迁时,结合干部的思想实际,开展了革命传统教育。于11月下旬,组织机关干部前往革命圣地延安参观学习。 “西指”首长指定后勤部政委王守训带队,机关干部60余人参加,历时4天。那时,延安不通火车,又没有高速公路,我们怀着朝圣般的心情,乘坐两辆大轿车,凌晨5点出发,途经铜川、黄陵、洛川等地,于下午4时半才抵达延安。在次后的两天时间里,我们先后参观了杨家岭、王家坪、枣园、凤凰山、宝塔山、南泥湾等处。当时,参观这些革命旧址都不售票,而且还有讲解员免费介绍。在杨家岭,我们见到了当年大生产运动中的特等劳动模范杨步浩。老人头褱白毛巾、手提旱烟带,乐呵呵地给我们当起了义务讲解员,兴致勃勃地讲述了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。当讲到六十年代困难时期毛主席请他到中南海做客、朱德委员长给他邮寄饼干和丝布的情景时,老人显得格外自豪。他告诉我们,1960年秋天,毛主席邀请我去北京。一下火车就被工作人员甪小汽车接到中南海了。毛主席和江青一起招待我吃饭,我一顿饭吃了8个馍馍、4盅盅米饭,毛主席高兴地连声说,杨老董兄吃得好啊、吃得好。其实,我还没有毛主席年龄大,不知道他老人家为什么称我是杨老董兄。这年冬天,朱老总给我邮寄了一大桶饼干和几丈黑丝布。在那个大树特树毛主席和毛泽东思想绝对权威的年代,无论是口头和文字介绍,除了颂扬毛主席以外,对其他领导人极少提及,尤其是对刘少奇、张闻天、彭德怀等人更是讳莫如深。在返回途中,我们又顺道拜谒了中华民族的始祖—黄帝陵。那时的黄帝陵似乎就是一个墓冢、一个墓碑,再加上数十棵柏树,也没有围墙,只有一位年长的管理人员向我们做了简单的介绍。这次延安之行,确实让我们受到了一次生动革命传统教育,“苦不苦,想想长征两万五:难不难,想想延安十几年”,成为大家共同的心理感受。

    告别西安的日子终于来到了。这是一次从西北到东北、纵横两千多公里的跨区调动,是我人生仅有的一次大迁徙。1974年1月4日,我们机关的200多名干部战士乘坐一列军用列车前往辽阳。出发前,“西指”机关和211、221大队一些留守的同志,热情地将我们送到玉祥门附近的兵站,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祝福的话,有的人还闪着泪花。在他们眼里,我们似乎成了出征的将士。此情此景,也深深地感染着我们每一个人,我们也紧紧握着战友的手,与他们一一惜别。我们乘坐的这列军车前部有一节卧铺车厢,安排副科以上干部乘坐,年青的参谋干事助理员则被安排在闷罐车厢,我和宣传科干事刘力群被指定为政治部年青干部的负责人,负责全程清点人数、招呼大家吃饭、睡觉和上下车。闷罐车厢实在太闷,没有车窗,也没有座椅,我们十几个人打地舖睡觉。除了睡觉就是没完没了地打扑克消磨时光。专列开行缓慢,每经过一个兵站都要停车,或下车吃饭,或等候发车命令。当抵达北京良乡附近的兵站时,国家建委兵办的数名干部专程赶来看望我们,其实就是说几句“大家辛苦了”之类的客气话,但也使人感到一丝温暖。当到达山海关兵站时,由于吃晚饭时间推迟,加之东北大米好吃,这顿晚饭大家都吃得特多,以至兵站不得不临时追加供应。饭后,我听到兵站负责人打电话通知苏家屯兵站:“明天早餐按每人一斤下米,这帮南方兵特能吃”(在东北人眼里,我们这帮西北汉子也成了南方人)。军列经过40多个小时的运行,终于抵达辽阳。一下车,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天地,刺骨的寒风嗖嗖地直往脖子里灌。不一会,很多人的鼻子、脸颊都变红了,甚至说话时声音都哆嗦起来。此时此刻,大家才领略到北国严寒的滋味。我们背着各自的背包,匆匆钻进先遣组开来的大轿车,穿过几条冷清的街道,到达了支队临时办公和住宿的辽阳师范学校。

    “辽师”仅有一幢三层楼房,坐落在市区南郊,距“辽化”工地约十公里。此时,学校处于半停状态,又值寒假期间,只有几个值班人员。支队首长和政治部人员被安排在二楼、司令部人员安排在一、三楼,后勤部人员住别处。楼房的窗户全都是双层玻璃,楼顶瓦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柱。大家按照管理科分配的办公室和教室,很快架起床铺,开始了新的生活。食堂在大楼西侧的平房里,与大楼相距二、三十米。就这么短短一点距离,涮碗的开水很快就结成了冰。调皮、矮胖的邓管理员一边用汤勺刮着碗里的冰,一边戏谑地告诉我们这帮年青的参谋、干事:千万别在室外撒尿,小心尿水变成冰溜子,伤了你们的命根子。开饭时,我们见到了也在排队打饭的支队第一政委贾淮舟。他,50岁出头,眉清目秀,一米八的瘦型身材,穿着一身崭新的军服,显得温文尔雅,风度翩翩。在吕主任的介绍下,他和善地与我们一一握手,互致问候。

    初到辽阳的两天里,我们主要任务是整治环境。其间,最艰巨的任务是清理厕所。楼内的所有厕所全都冻结,屎尿凝结成冰沱,死死地冻在厕坑里。虽然没有太大的臭味,但那夹杂着手纸、血污的粪沱实在令人恶心。对此,我们别无选择,只能硬着头皮奋勇向前。刘佑少副科长率先垂范,带领我们先是用钢钎撬、铁锹铲,再用热水烫,最后用冷水冲,总算完成了二楼厕所的清理、疏通任务。相对而言,搬运、归置办公用具及清理楼道卫生轻松多了,半天就干完了。办公准备工作就绪后,新支队便开始正式运转。当时,批林批孔被列为头等大事。尽管人们早已对无休止的政治斗争失去了热情,但高压之下谁也不敢说“不”。我记得支队在“辽师”召开的第一次机关干部、战士大会,就是布置批林批孔。面对这么多穿军服的下属,贾淮舟政委看似不太适应,基本上是照本宣科,偶尔脱稿说几句,就冒出了“广大职工”的称谓,惹得台下发出轻轻的笑声。贾政委要求把林彪和孔子联系起来,结合部队和个人的思想实际,狠批林彪的极右路线、狠批孔孟之道。会上,新入伍的支队领导吴子钧、刘国诚、黎执、王成仁以及新调来的领导王明宣、李裕民等悉数到场亮相。吴子钧支队长宣讲了“辽化”工程情况,安排了当前工作任务,提出用3个月的时间完成施工现场的“三通一平”工作,争取4月底正式开工。吴支队长与贾政委年龄相当,身材略胖,浓眉圆脸,讲话声音宏亮、干脆,一看就感觉到是位精明强干的领导干部。贾、吴讲话之后,孙志杰代表原“西指”领导表示,欢迎、支持、配合新任领导的工作。这次大会之后,先是各部门党支部开会、后是机关党委开会。我在支部会上,联系自己的思想实际,批判了孔子的“父母在、不远行”;宣传科干事刘力群、保卫科干事曾令荣等人批判了“克己复礼”之说。现在看来,大家都在做秀。

    辽阳市革委会对我们这支突然而至的建设大军热烈欢迎。街头巷尾挂着欢迎的大幅标语;“辽阳日报”每天都在头版报道我们来辽的动态,刊登我们活动的照片,并经常邀请我们到市里观看文艺演出。

    转眼间,农历甲寅年春节将至。支队领导提出了过一个革命化春节,号召各级干部坚守岗位,尽可能在工地和战士们一起欢度春节。这是我离家九年来第二次在单位过春节。在4天假期里,我除了陪同主任、科长到各大队看望、慰问外,其余时间不是值班,就是和张科长、秦干事等“翻军棋”,或是躺在床上听收音机,或是到食堂帮厨、包饺子,还先后两次到市里观看了东北“二人转”,日子过得也很充实。

    春节前夕,各个大队陆续到达工地,两万余人在冰天雪地里安营扎寨,打响了抢建“辽化”工程的大会战。4月中旬,“辽化”现场指挥部隆重召开工程莫基大会,“辽化”工程指挥部总指挥刘曾浩宣布正式开工。国家建委、轻工部以及辽宁省革委会的有关领导出席了会议并讲话。会场上彩旗飘扬、鼓乐齐鸣,一派喜庆景象。我和政治部的同志一起,挥动铁锨,参加铲土平地劳动,在“辽化”工地留下了难忘的记忆。

    初到“辽化”时,我随同刘副科长先后去新调入的201、207大队调研,了解部队的思想状况。当时,这两个大队的机关都住在工地临时搭建的活动板房和“干打垒”房子里,办公和住宿条件极其简陋。面对零下30℃的严寒和难以下咽的“二米饭”(大米加高粱米),这些大多数来自四川的干部战士极不适应,思想波动很大。据此,大队党组织广泛开展了“一帮一、一对红”和向雷锋同志学习活动,引导干部、战士发扬雷锋精神,以苦为荣、以苦为乐,为“辽化”建设多做贡献,较好地稳定了部队情绪。我们对这两个大队的做法予以充分肯定。之后,我写了一份材料,通过《政工简报》进行了报道。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部看到简报后,对我们开展学雷锋活动的做法尤为赞赏。这是因为沈阳军区工程兵是雷锋同志生前所在的部队,“向雷锋同志学习”是这支部队思想政治工作的一大特色。作为22支队的代管领导,他们又是听汇报,又是要材料,还带着雷锋班5任班长到支队巡回报告。我会同宣传科的同志全程参与、组织了这些活动。

    五月的辽南大地,春天刚刚来到,万物渐露生机。我们迫不及待地脱下了臃肿的冬服,换上了春装。适逢“五一”放假一天,支队组织机关干部游览千山风景区。千山素有“东北明珠”之称。50年代,由著名青年演员王心刚主演的、风靡全国的电影“古刹钟声”就是在这里拍摄的。当天,由于春寒,我们这帮年青军人不由自主地跑动起来,一路小跑着上山、爬坡,如同“跑马观花”。游客用疑惑的眼神望着我们,猜想这群当兵的在执行何种特殊任务。女兵首次穿上了裙服、戴上了无沿帽,显得英姿飒爽,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,招来了游客的围观。遗憾的是,我和政治部大部分同志都未能留下一张照片,只有宣传科干事张登荣带着一台公家的照相机,悄悄地为宣传科的人照了几张像。返回途中,我们又在车上巡游了鞍山市。鞍山市留给我的印象是一片灰色,天空、市容和人的服饰都是灰蒙蒙的。我们在市中心一家饭馆吃了午餐。这里饭菜品种单一,烹制粗糙。但能够吃上猪肉炖粉条、土豆烧豆角、豆腐烩木耳等东北大菜,大家还是满意的。我吃怕了军营里的“二米饭”,在这里能吃上一碗东北的大米饭,感到十分满足,满足之余,又特别怀念家乡的油泼辣子宽面条。
 
   5月份,张科长领着我和宣传科干事刘力群在201大队6中队进行了为期一周的调研,主要是了解连队建设情况。此后,小刘和我都感觉消化不好,恶心、厌食。经去附近的沈阳军区某医院检查,查出我俩转氨酶偏高,疑似甲型肝炎。当时,我思想压力很大。但张科长却不以为然,认为单项转氨酶升高不一定是肝炎;我反驳说,不一定不等于不是。他批评我“小题大做”,我觉得他不近人情。为此,我俩还别扭了一阵子。不久,支队要在教导队举办一期马列读书班。为了和张科长赌气,我主动要求参加了这期读书班。这是我职业生涯40年唯一的一次脱产学习。支队教导队借住在沈阳市区一个物资仓库里,毗邻风景秀丽的南湖公园。参加这期读书班的都是连以上干部,约60余人,编为3个小组。其中,支队机关20余人,编为一个小组,小组长是保卫科科长李之孟。政治部除李科长和我以外,还有宣传科干事马凤双等2人。读书班主要是学习恩格斯的经典著作“哥达纲领批判”,除了自学和讨论外,还慕名请来我熟悉和尊重的丁超老师重点辅导、讲解。由于丁老师有长期从事职工教育的经历和经验,口才好,系统地学习过马列经典原著。他的讲解深入浅出,通俗易懂,加深了大家对原著的理解。作为一名政工干部,我觉得获益匪浅,填补了我对马列原著一无所知的空白。小组讨论时,我谈了自己的学习心得。李科长认为我讲的不错,推荐我代表机关小组在读书班结业大会上发言。发言的还有207大队宣传股干事严智泽。时年28岁的严智泽眉清目秀,一介文弱书生模样。他的发言,语言流畅,理论性强,但声音较小,显得有些紧张。这位“文革”中毕业于北大历史系的湖北人,四年后成为我在基建工程兵政治部的同事,1983年基建工程兵撤销后,严调往总政干部部任干事。之后,步步高升,最辉煌时,担任了空军某航校政委(正军职)。2002年调至国家民航总局,任党组成员、纪检组组长(副部长级),还当选了中纪委委员。读书班期间,教导队组织大家参观、游览了沈阳故宫和北陵公园。在班里,马干事与我朝夕相处,成为形影不离的好朋友。我俩每天早晚都要去南湖公园游玩。清晨,趁着公园游人稀少,他喊着“一二一”的口令,让我同他一起走正步。之后,登上假山,饶有兴趣地旁听每天在此练声的一位男士学唱“离别三十年,今日回延安…”,那嘶哑、低沉的男中音使马干事笑得前仰后合。傍晚,我们一起观赏园内一丛丛蓝色芬芳的夜来香,哼着当时的流行歌曲。为期半个多月的读书班过得充实而又愉快。读书班结束后不久,丁超调入支队宣传科工作。从此,他时来运转,入了党、参了军,1981年被提升为科长。严智泽也于1976年调入宣传科,翌年,被提拔为副科长。

    转眼间到了这年仲夏,辽南大地成片的高粱挺拔而起,随风摇曵,满目绿色景象。担负办公和住宅楼施工的221大队已抢建起几幢楼房。为方便工作,支队机关由“辽师”撤出,搬迁到现场的毛坯房内。我从读书班一回来,立即投入搬迁劳动。踩着现场的泥泞,顶着雨后的骄阳,在警卫排战士的协助下,我们把一张张沉重的桌子、柜子抬到楼上,在四壁粗糙的办公室里开始办公。此时,组织科已有7人,除张、刘科长和石、秦干事,又新调来了丁友桂和徐锡海两位干事。秦思友干事是1972年下半年从221大队调来来,接替王天威负责内勤和统计工作。这位1966年入伍的四川小个子,性情直爽,待人随和,与世无争,写得一笔隽秀的仿宋字。他对分管的工作尽职尽责,对其他事务则漠不关心。一年四个季度,他都要定时赴京报送支队的政治实力统计表,由于是绝密文件,每次赴京不是坐软卧,就是乘飞机。我们这伙年轻人对他羡慕不已。丁友桂干事是从211大队调来的,是“真正的军人”:他1961年入伍南京军区某部,1970年为解决夫妻两地分居调入211大队,先在连队任指导员,后调入大队政治处,任组织股干事。他为人正直,性格沉稳,工作认真,调入组织科后,分管支部建设。其妻王惠如,原在211大队技术股工作,后随夫调入支队,任司令部技术科技术员。徐锡海干事是位大学毕业生,广东人,原为221大队司令部参谋,因擅长写作,被推荐改行从事组织工作。徐干事也是一位老实人、正派人。他勤奋、谨慎、敬业,举轻若重。调入组织科后,张科长有意给他“压担子”,但他毕竟对新的工作不熟悉,一下子还很难适应。面对困难,他不退缩、不推诿,总是勇于承担,努力设法完成,从而,减轻了我的一些工作压力。

    支队机关进驻现场不久,“兵办”政工组先后两次派人前来,了解情况、考察干部。7月中旬,政工组副组长李世祥偕组织处副处长喜明成来辽,代表“兵办”拜访沈阳军区工程兵政治部,介绍22支队情况,表示对代管单位的尊重。尔后,到我支队了解政治部的工作情况。李世祥与8年前相比,似无太大变化。时年34岁的喜明成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年青,看似二十几岁的小伙子。他个头不高,长得白白净净的,一张透着稚气的“娃娃脸”总是挂着笑容。喜明成特意来到组织科,听取汇报,征求意见。他一开口,我立刻就听出那浓浓的陕西汉中口音。我向他反映,有的地方政府不给基建工程兵战士的家里挂军属牌,不落实军属待遇。他说,今年,国务院和中央军委又下发了文件,重申基建工程兵已列入人民解放军序列,相信问题会很快解决。我说,列入了解放军序列,但没有列入编制序列,军费开支中并不包括基建工程兵。他听了立刻拉起脸“教训”我说,这个话到此为止,千万不能到下面去散布,以免引起思想混乱。当我表示只是向领导反映,不会到下面去讲时,他的脸色便“由阴转晴”,话题转到询问我的工作情况和个人简历,并向我暗示说,“兵办”组织处人手少,就需要你这样的干部。对此,我并没有在意,认为这不过是一句客气话而已。

    8月中、下旬,干部处副处长王永贵带领干事马学明、吴大敏等人前来,考核支队近期拟提拔的团职干部,涉及到政治部张科长等人。考核是采取个别谈话的方式进行的。王副处长等先找副科以上干部逐个谈了一遍。之后,又与部分干事进行了交谈。工作进行当中,张科长给我打招呼说,这次考核可能与我有关,咱们一起共事快三年了,希望你能对我支持一下。我当即表示,请你放心,我知道了。王与我大约谈了一个小时,他向我披露支队拟让张庆奎到大队任政委,想听听我的意见。我充分肯定了张科长的优点和长处,认为他工作热情,头脑反映快,点子多,能力强,可以胜任大队政委一职。问到缺点是,我说他学习不够,知识面不够宽。王永贵笑眯眯地作了记录,看得出他对的我的介绍是满意的。9月初,“兵办”下发通知,任命张庆奎为221大队政委,与211大队调去任大队长的王士英“搭档”; 221大队原政委石寿林调任支队政治部副主任。
 
    支队机关搬迁到现场后,按理说对各大队及施工的组织指挥应更直接、更方便了,但实际情况却不尽人意,令出多门、步调不一以及令不行、禁不止的事情时有发生。纠其原因是领导太多、相互缺乏交流以及主要领导对部队的管理方式不适应。为此,两位以“温良恭俭让”闻名的政工首长—李裕民副政委和吕永杰主任,显得很焦虑,当着我的面议论说,这样下去怎么办啊,非出乱子不可。在贾政委召集的一次办公会上,他们直言不讳地谈了各自的看法,但贾政委却说,你们着急,我也着急啊,有什么办法呢。说话间,他随手抓起电话指示电影组:晚上那场电影7点开演,6点半太早了。之后,又给警卫排打电话,叮嘱维护好露天电影场的秩序。李副政委和吕主任面面相觑,哭笑不得。刚刚上任的石寿林副主任忍不住地说,贾政委,演电影还要您操心,这些小事完全可以让我们来处理呀。贾政委睨视了石副主任一眼,没有做声。不仅李、吕等人为此担忧,就连从企业新入伍的刘国诚副支队长也有同感。在李副政委和吕主任的策划下,提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一些“补台”的工作。为此,他俩邀请刘副支队长商量,决定召开一次有各大队副政委或政治处主任参加的会议,强调做好工程建设中的思想政治工作。根据吕主任的授意,我为李副政委起草了一份讲话稿。讲话稿分为两大部分:第一部分讲工程建设的大好形势以及存在的问题;第二部分讲今后的意见。这一部分是重点,强调了四个方面:一是充分认识抢建“辽化”工程的重大意义,增强责任感、荣誉感;二是做好施工中的思想政治工作,进一步调动广大指战员的积极性;三是切实加强组织纪律性,坚持令行禁止,一切行动听指挥;四是加强领导班子建设,做到“四个统一”(统一认识、统一计划、统一指挥、统一步调)。由于我吃透了领导的意图,起草时感到得心应手,思路很顺,没费多大劲就完成了。吕主任审阅后,非常满意,几乎未做改动,便交代我立即打印送李副政委。8月中旬,会议如期召开,吕主任主持,李副政委讲话,刘副支队长通报工程进展情况。看到各大队领导边听、边记录李副政委的讲话,一种成就感在我心底油然而生。

    东北的春夏秋季是短暂的,8月下旬,这里已到了深秋季节,早晚明显地感觉到凉风袭人。根据科里的探亲排序,该轮到我回家了。这是我远离家乡后第一次探亲,一想到将要见到已出世近3个月的二小子心情难免有些激动。说实在的,平时一旦忙起工作来,很少想家。现在,要休假了,便恨不得立刻回到家里。凑巧,宣传科副科长王超也是此时回家。经他向221大队政治处打招呼,我俩途经北京时,在该大队在国家计委机关施工的连队住了一宿,并请这个连队为我们订好了回西安的硬卧车票。结果,一路顺风,我于8月30日回到家中。旅途中,王超抱怨说,我提科长的事,早已上报“兵办”了,怎么还没批下来。但是,我没有想到、他大概也没有想到,半年之后,他不仅没有盼来科长,反而因“生活作风”问题连党籍、军籍都丢掉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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